第19章 救人（捉蟲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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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虛來過這裏一次，因著要查這個案子，所以還在周圍的山上轉悠了好幾圈，他對這裏的路比較熟悉，帶著姬無月很快就進入了村子。
這裏是在大山深處，剛一踏入村子，姬無月就感覺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息。
她擡頭看了一眼天空，已經是灰沈沈的。
“他們都已經死了好幾天才被發現，”寧虛道：“還是因為其中一個人和外面一個村子的人約好了一起去打工，那個人沒等到人過來村子想問問情況，沒想到卻發現一個村子十二口人全都死了。”
這其中，年紀最小的不過十六歲，年紀最大的是五十五歲，提到這裏，寧虛還是難掩憤慨之色。
姬無月問道：“他們埋在哪裏？”
“大山裏。”像這種小山村的人，一般都會將墳墓修建在山裏，大約都是在一起的。
“走，”姬無月道：“我們上山去看看。”
寧虛不比姬無月，在黑夜中也能視物，但是既然是做任務，他的準備也十分充足，帶上了照明工具，但是夜晚山裏的路並不是很好走，在第三次寧虛腳下一個踉蹌之後，姬無月好心問道：“需要我幫忙嗎？”
寧虛：“啊？”
姬無月只當他是同意了，寧虛只覺得自己身體一輕，整個人就被姬無月給拎了起來，在林子裏朝墓地飛身而去。
輕，輕功？還是僵屍的特殊本領？
玄門之人雖然也能做到姬無月這樣，但是寧虛並不在此列。
這個問題上次寧虛就想問了，上次好歹被拎著飛過一次，他已經有了準備，這次倒是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。
姬無月的速度很快，寧虛只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，姬無月就放下了他。
這裏，都是豎著高高矮矮的墓碑，墓碑後，鼓起了一個個的土包。
“這裏就是他們村子的墓地。”寧虛輕咳一聲，指著最前面的那些墓碑，道：“這些就是這次死了的人。”
姬無月這個時候就十分慶幸自己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學了新的文字，雖然不記得了，但是她依稀覺得，她用的文字和現代的文字是不一樣的。
姬無月往前，垂眸挨個墓碑看過去。
“你在幹什麽？”寧虛有些好奇。
“在看墓碑，”姬無月指著墓碑，道：“我只是有些疑惑，這裏好像都沒有女子的墓碑。”
雖然有些女子的名字聽上去也比較不像女子的名字，但是這些墓碑上的名字怎麽看也不像是女子的名字。
寧虛倒是沒有註意這些，他思索片刻，有些不大確定道：“有些地方是有一些陋習，女子不得立墓碑。”
這裏位置偏僻，又在大山之中，存在這種陋習的可能性比較大。
姬無月不置可否道：“你將他們的魂魄招來看看？”
寧虛：“啊？”
“你不會招魂嗎？”這個難道不是玄門中人必備的技能嗎？
姬無月：“…………”
她面無表情地指了指自己：“我，僵屍，不會。”
寧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他剛剛都沒反應過來。
不過他將魂魄招來之後，少不了以過來人的身份說道：“你都已經在特事部了，怎麽能不會招魂呢？”
像是焦隱他們，雖然不大經常用到，但是也會的。
得知姬無月連超度也不會之後，焦隱搖了搖頭，招魂與超度本就是一體的，姬無月居然連這些也不會!
姬無月慢吞吞道：“我一般不超度。”
落在她手上的，要不乖乖的自己走，要不等著被她打散了吧。
寧虛：“…………”
一陣陰風吹過，姬無月面前多了十二個面容呆滯的魂魄，其中一個魂魄顯得十分飄忽，就是寧虛說過的受傷最為嚴重的那個。
姬無月一個個的看過去，胎光都被抽走，這些魂魄身上的氣息……
她一伸手，一縷鬼氣被她扯住，姬無月扯下一點塞進自己口中，品嘗片刻卻道：“情況不對。”
“啊？”寧虛有些驚訝，姬無月這麽快就發現問題了？
“他們身上纏繞著的除了鬼氣，還有怨氣。”姬無月放開手，剩下的那縷鬼氣被分成了兩團，一團顏色稍微黑一些的，就是姬無月口中的怨氣。
寧虛不明白姬無月說的這些是什麽意思，他道：“被莫名殺死，有怨氣也是正常的。”
“不!”姬無月搖頭，道：“這些怨氣不是他們自己的。”
“什麽？”寧虛大驚失色。
姬無月道：“如今想來，第一個猜想也有可能。”
到底是什麽樣的怨氣，能夠刻在靈魂深處？就連變成了鬼魂也不依不饒地纏繞著？
寧虛有些不大相信姬無月的判斷，他身為玄門弟子都沒看出來，姬無月一個僵屍，是怎麽分辨出來的？
“我嘗過許多鬼氣，”姬無月道：“所以能夠分的出來。”
“若是他們自己的怨氣，鬼氣的口感是不一樣的，口味比較融合。”姬無月道：“很明顯，這些味道並不融合。”
寧虛：“…………”
這個方法真的是……很特別。
“老大臨走之前說了，”姬無月擡眼，道：“如果有分歧，聽我的。”
寧虛：“……好……”
他聯系人去查他們有沒有和什麽人結仇，就聽姬無月道：“這樣深的怨氣，即便是他們變成了鬼也沒有放過他們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？”
寧虛沈默片刻，點了點頭。
如果姬無月說的是真的，那就只有一種解釋，他們手裏背著人命。
姬無月指向其中最為稚嫩的那個魂魄，道：“就連他身上同樣都纏繞著怨氣。”
姬無月張了張嘴，想說什麽，最後卻咽了下去。
如果她想的是真的，這些人在她看來，不過是罪有應得罷了。
來的時候寧虛還是一副鬥志昂揚的模樣，但是姬無月這般說過之後，寧虛就有些焉了吧唧的。
姬無月在村子裏轉了一圈，村民的屋子裏的擺設大多都已經落了灰塵，姬無月隨便推開一家進去，一股難聞的味道迎面而來。
屋子裏的物件都十分破舊，姬無月來到這個時間點之後第一個認識的人類是越明，越家乃是大富之家，後來她又進了特事部，特事部裏的東西乃是花國最為頂尖的一匹，所以她也沒有見到過這麽破爛的東西。
寧虛則是見怪不怪，他到底是多接了點任務，走南闖北的也歷練過一段時間，道：“這裏交通閉塞，村民又不怎麽和外面解除，這樣也是正常的。”
姬無月突然皺了皺眉，上前兩步，從一堆破爛的擺件中翻出了一個星星樣式的裝飾物，雖然已經破損了一半，但是依稀可以看的出來，破損之前也很精致。
和這裏的畫風完全不同。
姬無月將這個東西裝進了自己的乾坤袋中，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寧虛有心催促，但是下一秒，姬無月卻睜開了眼睛，道：“這裏還有個地下室。”
“什麽？”寧虛一楞。
姬無月卻率先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，被一個蓋子蓋著，姬無月單手將那個蓋子拎了起來，頓時，一股腐爛的味道傳了出來。
寧虛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，卻發現姬無月像個沒事人一樣，下了地下室。
這個地下室應該是村民平日裏儲藏蔬菜的地方，寧虛還看到了一些瓶瓶罐罐，但是在地下室角落裏的墻壁上，掛著幾個鐵環，周圍還散落著幾段鐵鏈。
姬無月上前，撿起地上的鐵鏈，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，肯定道：“血腥味。”
“走吧，”姬無月方才閉上眼睛的時候神識已經將整個村子都觀察了一番，基本上每一家都有地下室。
“打電話聯系警察，”姬無月將鐵鏈放回地上，道：“我們先出去。”
寧虛還在怔楞中，聽到姬無月的話之後頓了頓才回過神來。
但是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，馬上聯系了本地和特事部對接的警官，他和姬無月出了地下室之後，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。
這下面，也太壓抑了一些。
這一放松，寧虛的肚子就響了起來。
他有些不大好意思，但是他們在村子裏也轉了好一會了，如今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。
“走吧，”姬無月道：“先帶你去吃飯。”
專業的東西還得專業人士探查，姬無月先帶著寧虛去吃飯，等到他們吃完了之後差不多警察就該到了。
有了宴鶴歸的車，他們方便了許多，找了個最近的城鎮，寧虛將車子停好，打算去吃一頓。
這個城鎮並不怎麽大，晚上的時候人也不算很多，就在寧虛低頭看手機哪裏有飯店的時候，他卻突然聽到了一陣喧嘩聲。
姬無月和寧虛同時擡頭看去，只見一個少女在前面拼了命地跑著，後面追著幾個大漢及一個女人，他們邊追嘴裏還罵罵咧咧的。
看到了姬無月之後，那個少女先是眼中閃過一絲欣喜，隨後看到只有姬無月和寧虛兩個人之後，眼中的欣喜變為了失望。
姬無月眉頭微皺，問道：“發生了什麽？”
見她問話 ，那少女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，飛快地往姬無月的方向跑，邊跑還邊說道：“救命，他們是人販子!”
寧虛渾身正氣，一聽這個，頓時就在那個少女跑過來的時候擋在了她前面。
姬無月拉住那個少女的手，那個少女斷斷續續說道：“他們是人販子，想抓我，我，我不認識他們。”
後面追上來的人眼看只有寧虛這樣一個小白臉擋在前面，罵罵咧咧道：“臭小子擋什麽道？老子是她哥，這個臭丫頭偷了家裏的錢打算和男人私奔，我們這是家務事，你管不著。”
“不，不是這樣的。”那個少女搖頭，臉上淌滿了眼淚：“我不認識他們，我真的不認識他們，我就是，就是看那個女人可憐，扶著她回家。”
“你這個臭丫頭，”後面的那個女人跟了上來，破口大罵：“老娘供你吃穿，就是讓你偷錢去找野男人的？你爸都被你氣病了。”
生怕姬無月他們相信了，這個少女已經急得說不出話來。
就在這時，一個穿著黑色裙子的陌生女人路過，看到這個情況之後，神色微閃。
見到還有人路過，這群人頓時就嚷嚷開了：“我們抓自己的親人，你們管得著嗎？”
“你不會就是那個小白臉吧!”
“…………”
寧虛被氣的臉都紅了。
“你說你們是她的親人？”姬無月冷艷眼看著他們，突然道。
“當然!”眼看姬無月似乎是相信了，這群人眼裏閃過一絲喜色，點了點頭。
姬無月拍了拍那個姑娘的手，把寧虛推到自己身後，對寧虛道：“你先護著她。”
寧虛：“啊？”
下一秒，姬無月飛起一腳，踹到了正當中的那個彪形大漢胸口，那個彪形大漢猝不及防，被踹出去了好幾米。
姬無月冷笑一聲：“我怎麽就看不出來呢？”
她下手穩準狠，骨折聲和慘叫聲接連響起，很快，地上就躺了一地慘叫的人。
姬無月收回視線：“報警吧!”
“謝，謝謝你們。”那姑娘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會變成這樣，她幾乎是劫後餘生般，都哭成了個淚人。
邊哭邊哽咽道：“是我太蠢了，是我的錯，我不應該這麽蠢地送她回家。”
要不是遇到了這些好心人，她的下場可想而知。
姬無月伸手拍了拍她的頭，語氣冷淡道：“你不傻，善良本就不是你的錯。”
“錯的是他們，”姬無月把外套脫下來披在這個姑娘的身上，“你很好。”
這個姑娘楞楞地看著姬無月，眼裏還是淚水，觸及到姬無月的眼神，她鼻子一酸，撲進了姬無月的懷裏，嚎啕大哭。
姬無月：“…………”
她，她沒接觸過這些啊!
作者有話要說： 小月亮是嘴硬心軟的，她很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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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裏是在大山深處，剛一踏入村子，姬無月就感覺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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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其中，年紀最小的不過十六歲，年紀最大的是五十五歲，提到這裏，寧虛還是難掩憤慨之色。
姬無月問道：“他們埋在哪裏？”
“大山裏。”像這種小山村的人，一般都會將墳墓修建在山裏，大約都是在一起的。
“走，”姬無月道：“我們上山去看看。”
寧虛不比姬無月，在黑夜中也能視物，但是既然是做任務，他的準備也十分充足，帶上了照明工具，但是夜晚山裏的路並不是很好走，在第三次寧虛腳下一個踉蹌之後，姬無月好心問道：“需要我幫忙嗎？”
寧虛：“啊？”
姬無月只當他是同意了，寧虛只覺得自己身體一輕，整個人就被姬無月給拎了起來，在林子裏朝墓地飛身而去。
輕，輕功？還是僵屍的特殊本領？
玄門之人雖然也能做到姬無月這樣，但是寧虛並不在此列。
這個問題上次寧虛就想問了，上次好歹被拎著飛過一次，他已經有了準備，這次倒是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。
姬無月的速度很快，寧虛只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，姬無月就放下了他。
這裏，都是豎著高高矮矮的墓碑，墓碑後，鼓起了一個個的土包。
“這裏就是他們村子的墓地。”寧虛輕咳一聲，指著最前面的那些墓碑，道：“這些就是這次死了的人。”
姬無月這個時候就十分慶幸自己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學了新的文字，雖然不記得了，但是她依稀覺得，她用的文字和現代的文字是不一樣的。
姬無月往前，垂眸挨個墓碑看過去。
“你在幹什麽？”寧虛有些好奇。
“在看墓碑，”姬無月指著墓碑，道：“我只是有些疑惑，這裏好像都沒有女子的墓碑。”
雖然有些女子的名字聽上去也比較不像女子的名字，但是這些墓碑上的名字怎麽看也不像是女子的名字。
寧虛倒是沒有註意這些，他思索片刻，有些不大確定道：“有些地方是有一些陋習，女子不得立墓碑。”
這裏位置偏僻，又在大山之中，存在這種陋習的可能性比較大。
姬無月不置可否道：“你將他們的魂魄招來看看？”
寧虛：“啊？”
“你不會招魂嗎？”這個難道不是玄門中人必備的技能嗎？
姬無月：“…………”
她面無表情地指了指自己：“我，僵屍，不會。”
寧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他剛剛都沒反應過來。
不過他將魂魄招來之後，少不了以過來人的身份說道：“你都已經在特事部了，怎麽能不會招魂呢？”
像是焦隱他們，雖然不大經常用到，但是也會的。
得知姬無月連超度也不會之後，焦隱搖了搖頭，招魂與超度本就是一體的，姬無月居然連這些也不會!
姬無月慢吞吞道：“我一般不超度。”
落在她手上的，要不乖乖的自己走，要不等著被她打散了吧。
寧虛：“…………”
一陣陰風吹過，姬無月面前多了十二個面容呆滯的魂魄，其中一個魂魄顯得十分飄忽，就是寧虛說過的受傷最為嚴重的那個。
姬無月一個個的看過去，胎光都被抽走，這些魂魄身上的氣息……
她一伸手，一縷鬼氣被她扯住，姬無月扯下一點塞進自己口中，品嘗片刻卻道：“情況不對。”
“啊？”寧虛有些驚訝，姬無月這麽快就發現問題了？
“他們身上纏繞著的除了鬼氣，還有怨氣。”姬無月放開手，剩下的那縷鬼氣被分成了兩團，一團顏色稍微黑一些的，就是姬無月口中的怨氣。
寧虛不明白姬無月說的這些是什麽意思，他道：“被莫名殺死，有怨氣也是正常的。”
“不!”姬無月搖頭，道：“這些怨氣不是他們自己的。”
“什麽？”寧虛大驚失色。
姬無月道：“如今想來，第一個猜想也有可能。”
到底是什麽樣的怨氣，能夠刻在靈魂深處？就連變成了鬼魂也不依不饒地纏繞著？
寧虛有些不大相信姬無月的判斷，他身為玄門弟子都沒看出來，姬無月一個僵屍，是怎麽分辨出來的？
“我嘗過許多鬼氣，”姬無月道：“所以能夠分的出來。”
“若是他們自己的怨氣，鬼氣的口感是不一樣的，口味比較融合。”姬無月道：“很明顯，這些味道並不融合。”
寧虛：“…………”
這個方法真的是……很特別。
“老大臨走之前說了，”姬無月擡眼，道：“如果有分歧，聽我的。”
寧虛：“……好……”
他聯系人去查他們有沒有和什麽人結仇，就聽姬無月道：“這樣深的怨氣，即便是他們變成了鬼也沒有放過他們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？”
寧虛沈默片刻，點了點頭。
如果姬無月說的是真的，那就只有一種解釋，他們手裏背著人命。
姬無月指向其中最為稚嫩的那個魂魄，道：“就連他身上同樣都纏繞著怨氣。”
姬無月張了張嘴，想說什麽，最後卻咽了下去。
如果她想的是真的，這些人在她看來，不過是罪有應得罷了。
來的時候寧虛還是一副鬥志昂揚的模樣，但是姬無月這般說過之後，寧虛就有些焉了吧唧的。
姬無月在村子裏轉了一圈，村民的屋子裏的擺設大多都已經落了灰塵，姬無月隨便推開一家進去，一股難聞的味道迎面而來。
屋子裏的物件都十分破舊，姬無月來到這個時間點之後第一個認識的人類是越明，越家乃是大富之家，後來她又進了特事部，特事部裏的東西乃是花國最為頂尖的一匹，所以她也沒有見到過這麽破爛的東西。
寧虛則是見怪不怪，他到底是多接了點任務，走南闖北的也歷練過一段時間，道：“這裏交通閉塞，村民又不怎麽和外面解除，這樣也是正常的。”
姬無月突然皺了皺眉，上前兩步，從一堆破爛的擺件中翻出了一個星星樣式的裝飾物，雖然已經破損了一半，但是依稀可以看的出來，破損之前也很精致。
和這裏的畫風完全不同。
姬無月將這個東西裝進了自己的乾坤袋中，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寧虛有心催促，但是下一秒，姬無月卻睜開了眼睛，道：“這裏還有個地下室。”
“什麽？”寧虛一楞。
姬無月卻率先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，被一個蓋子蓋著，姬無月單手將那個蓋子拎了起來，頓時，一股腐爛的味道傳了出來。
寧虛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，卻發現姬無月像個沒事人一樣，下了地下室。
這個地下室應該是村民平日裏儲藏蔬菜的地方，寧虛還看到了一些瓶瓶罐罐，但是在地下室角落裏的墻壁上，掛著幾個鐵環，周圍還散落著幾段鐵鏈。
姬無月上前，撿起地上的鐵鏈，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，肯定道：“血腥味。”
“走吧，”姬無月方才閉上眼睛的時候神識已經將整個村子都觀察了一番，基本上每一家都有地下室。
“打電話聯系警察，”姬無月將鐵鏈放回地上，道：“我們先出去。”
寧虛還在怔楞中，聽到姬無月的話之後頓了頓才回過神來。
但是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，馬上聯系了本地和特事部對接的警官，他和姬無月出了地下室之後，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。
這下面，也太壓抑了一些。
這一放松，寧虛的肚子就響了起來。
他有些不大好意思，但是他們在村子裏也轉了好一會了，如今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。
“走吧，”姬無月道：“先帶你去吃飯。”
專業的東西還得專業人士探查，姬無月先帶著寧虛去吃飯，等到他們吃完了之後差不多警察就該到了。
有了宴鶴歸的車，他們方便了許多，找了個最近的城鎮，寧虛將車子停好，打算去吃一頓。
這個城鎮並不怎麽大，晚上的時候人也不算很多，就在寧虛低頭看手機哪裏有飯店的時候，他卻突然聽到了一陣喧嘩聲。
姬無月和寧虛同時擡頭看去，只見一個少女在前面拼了命地跑著，後面追著幾個大漢及一個女人，他們邊追嘴裏還罵罵咧咧的。
看到了姬無月之後，那個少女先是眼中閃過一絲欣喜，隨後看到只有姬無月和寧虛兩個人之後，眼中的欣喜變為了失望。
姬無月眉頭微皺，問道：“發生了什麽？”
見她問話 ，那少女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，飛快地往姬無月的方向跑，邊跑還邊說道：“救命，他們是人販子!”
寧虛渾身正氣，一聽這個，頓時就在那個少女跑過來的時候擋在了她前面。
姬無月拉住那個少女的手，那個少女斷斷續續說道：“他們是人販子，想抓我，我，我不認識他們。”
後面追上來的人眼看只有寧虛這樣一個小白臉擋在前面，罵罵咧咧道：“臭小子擋什麽道？老子是她哥，這個臭丫頭偷了家裏的錢打算和男人私奔，我們這是家務事，你管不著。”
“不，不是這樣的。”那個少女搖頭，臉上淌滿了眼淚：“我不認識他們，我真的不認識他們，我就是，就是看那個女人可憐，扶著她回家。”
“你這個臭丫頭，”後面的那個女人跟了上來，破口大罵：“老娘供你吃穿，就是讓你偷錢去找野男人的？你爸都被你氣病了。”
生怕姬無月他們相信了，這個少女已經急得說不出話來。
就在這時，一個穿著黑色裙子的陌生女人路過，看到這個情況之後，神色微閃。
見到還有人路過，這群人頓時就嚷嚷開了：“我們抓自己的親人，你們管得著嗎？”
“你不會就是那個小白臉吧!”
“…………”
寧虛被氣的臉都紅了。
“你說你們是她的親人？”姬無月冷艷眼看著他們，突然道。
“當然!”眼看姬無月似乎是相信了，這群人眼裏閃過一絲喜色，點了點頭。
姬無月拍了拍那個姑娘的手，把寧虛推到自己身後，對寧虛道：“你先護著她。”
寧虛：“啊？”
下一秒，姬無月飛起一腳，踹到了正當中的那個彪形大漢胸口，那個彪形大漢猝不及防，被踹出去了好幾米。
姬無月冷笑一聲：“我怎麽就看不出來呢？”
她下手穩準狠，骨折聲和慘叫聲接連響起，很快，地上就躺了一地慘叫的人。
姬無月收回視線：“報警吧!”
“謝，謝謝你們。”那姑娘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會變成這樣，她幾乎是劫後餘生般，都哭成了個淚人。
邊哭邊哽咽道：“是我太蠢了，是我的錯，我不應該這麽蠢地送她回家。”
要不是遇到了這些好心人，她的下場可想而知。
姬無月伸手拍了拍她的頭，語氣冷淡道：“你不傻，善良本就不是你的錯。”
“錯的是他們，”姬無月把外套脫下來披在這個姑娘的身上，“你很好。”
這個姑娘楞楞地看著姬無月，眼裏還是淚水，觸及到姬無月的眼神，她鼻子一酸，撲進了姬無月的懷裏，嚎啕大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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